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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421(星期四)




晚上,老爸爸拿著電話簿,要宣幫忙撥電話,現在的他,已經無法辨識電視遙控器和電話及電線的延長線了。宣幫他撥好電話號碼交給他,他問:「清海在嗎?你是不是以前在合作金庫前面賣芭樂的清海?」




「ㄟ!」




「你知不知道我是誰?」




「我不記得了啊!」




「我是以前在你旁邊賣豆花的老劉啊!」




「是誰啊?我忘記了!」




「你忘記了啊!就老劉啊!」




「我老了,我都忘記啦!」…….




我拿過電話說:「阿伯,你今年幾歲了啊!」




「九十歲囉!我都忘記了」……




老爸說:「奇怪,怎麼不認識我,我們很熟的啊!」




 




老爸又拿起電話簿打給一位朋友,接電話的女士說:「他不在,去南部了!」老爸請他回家回電話。




老爸因為惦記著這件事,無法入睡。晚上十點,又要宣撥了一次電話,可是這位朋友還沒有回到家。




將近十一點,這位先生回電話了。我不在他身邊,隔天問了才知道,那並不是他要找的老朋友,而是他以前賣帽子的老闆 郭 先生。




 




2011422(星期五)




早上先生起床,發現老爸老早就醒了,一看浴室,他又半夜起來洗澡了。




 




我起床跟老爸問安,老爸說,你再幫我打一次電話給清海,我回答,前天晚上我們才打的啊!你忘了嗎?他說他九十歲了,都不記得了。




 




可是老爸仍堅持著,打電話過去後,這次清海老先生聽出我老爸的聲音了,老爸問了他的地址,要做完老人健檢後去找他。




 




醫院裡的檢查做完,我們搭計程車到安祥路,清海老先生的家,不過他家沒有人在,接著老爸又說我還是要到舊家去看看。




 




之前我找出幾年前自己到戶政機關申請的出生證明書,印象中上面有以前的地址,沒錯,頂城里,安康路一段。出門前我還打電話到頂城派出所,問了是否還有這個地址,靠近哪裡?




 




我們再搭計程車去安康路,計程車司機載著我們找161巷,可是並沒有發現,我們在附近下車,用走的尋找,只有161號,是一間少見的老老破舊房子,按了這間及隔壁的門鈴都沒人回應。




 




在附近,老爸想問問人,看看是否有人知道他的家,或者他的朋友,問到一位世居本地的在地人,他也沒聽過老爸所說的地名。不過,有一些老爸以前當兵的同僚,倒是曾聽過。他介紹我們到附近的一戶人家,那戶人 家的 先生也是在此地當兵(官)的,我們也去拜訪。原來,這位 張 先生以前是清風園的,他已經回老家了(天上),老爸以前的單位是哪個呢?我也不知道,不過, 和張 夫人聊聊,還是有一些些共同點,彼此認識的老戰友。




 




一個早上,在尋覓中渡過,陪著老爸緩緩的走著,卻覺得好幸福。我有記憶以來,最近,是靠他最近的時候……




 


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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